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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知我心》

51. 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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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清终于明白了那句“给我吧”是什么意思。她笑起来,心间感到十分愉悦。不用自己动手,自然是极好的。

她做不来针线活,衣服都被她补得十分粗糙。她本来也不甚在意这些琐碎细节,便由它去了,怪只怪自己没有一双巧手。可如今有了更好的,干嘛不用呢?

魏策善绣艺,她早在孙家小院便已知道。当时便推测出,他应当是和方大娘学的。如今这别致的香囊,更是着实让她惊叹了一番。破了衣裙给他再好不过了!给他……自己就不用穿破衣服了!

林云清想到这里,眼神亮晶晶的,唇角勾起,点了点头,仿佛怕魏策反悔一般。便将香囊捂在胸口,急急往住处走去,走出两步,又扭头道:“那……那你等我,我很快过来!”

说罢,人就跑没影了。

魏策轻笑一声,从刚刚便一直紧握的双拳,也随之放开。吹着微凉的晚风,目送着林云清逐渐消失的身影。

林云清说自己很快回来,倒也真的做到了。只消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又来到了魏策的神殿内。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神殿内也掌了灯。推门而入,林云清便看到魏策正背对着她,站在书桌后,抬手整理架子上的书卷。今日那颇为华丽的发冠,已被拆了下来,头发就这样柔顺地垂在身后。

“魏策。”林云清上前,将衣裙放到了桌面上。

魏策循声,缓缓回身,看向林云清。眼下卸掉发冠,发丝乖顺得垂在肩头,俊美凌厉的五官也变得柔和了起来。灯火映照下,竟产生一种近乎温柔的错觉。林云清不知为何,有瞬间的失神,不由得将呼吸都放轻了。

“嗯。”魏策轻轻发出一个音节,轻笑一声,看着怔怔看着自己的林云清。他从没像今日这般,暗自庆幸自己这幅皮囊还是不错的,能够留得住她片刻的眼神。

他的手碰到衣裙,却好似被烫到了一般,有片刻停顿。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似乎还带着殿温热。魏策手指轻蜷,耳尖微红,便有些慌张地垂下眼,对林云清道:“明日补好再拿给你。”

林云清终于回神,暗道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忙道:“不急,不过……”她犹豫地吐出两个字,又顿住。

这片刻的停顿让魏策无端地紧张了起来。他心中揪起,细细回忆着从林云清进门开始自己的举动,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转身是否太过刻意,头发这样垂下来,是不是不够得体,是否有些轻浮浪荡了……越想,心里越慌。魏策身体也随之僵住,嘴唇轻抿。

他站在这里越发焦灼起来,但很快,他听道林云清的后半句:“以后我衣服破了……能都拿给你吗?教主?”

这一句询问,语调轻快,甚至带了点俏皮和讨巧,柔和的嗓音仿佛瞬间将他从冷水中捞了出来。魏策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下来,望着林云清,颇为认真地道:“当然可以。”只要你想。

今日贸然送出的香囊究竟代表了什么,魏策说不清楚,有没有过于贸然,他也已经不想去细想了。他甚至庆幸,林云清并未那么在意这个香囊。这样,他就能把内心那份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意,再藏一藏。

“明日,可再要来找我……一同出门?”魏策紧盯着林云清,问出了心中在意的那个问题。

林云清再度犹豫了。她明日要去找张伯山,问一些话,有些不便。但眼下刚刚收了魏策的礼物,加上他还答应要帮她缝衣服。林云清心中,便莫名地多了些亏欠之意,于是鬼使神差道:“好。”

这回答一出口,林云清便有些后悔了,她咬着唇,怪自己嘴快。魏策垂眸,心中泛起一丝甜意。这样便好,这样他就可以满足了。他唇角翘起一丝弧度,很快又将它压了下去。接着转过身,背对林云清道:“你也累了,回去早些休息吧。”

林云清顿了顿,答应了一声,犹犹豫豫地转身离开了。

迈出殿门,林云清便后悔了,她暗暗决定,明日还是找个借口先溜出去,张伯山要说的事不能让魏策知道。若是……若是他责问起,便寻个理由解释下,再好好告罪一番。

打定了主意,林云清向着住处走去。

魏策耳边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终于回过身来,看着殿门方向,有些出神。这样便好……他不求能常伴她身侧,只要,只要她能偶尔允许他离近一些。

这样便好。

入夜,魏策将殿内外厅的灯皆熄灭了,于睡塌处捧着林云清的衣裙,细细缝补。乌发垂在肩头,神情里满是郑重和柔情,粗粝的掌心里,细腻柔和的布料仿佛有了生命般,从撕裂到闭合。再选了合适的丝线,在左右对称位置各绣上一簇小小的火焰。

针线若用久了,看起来便也似兵器般,有了点煞人的熟稔和凌厉。可魏策手上动作却是轻的,珍重地捧着心上人的衣裙,不敢有似乎亵渎。

林云清半靠在塌上,卸了钗环,乌发垂坠,只着了里衣,手中却晃着那枚香囊,枕边是已经看完了玉楼策。她将香囊的吊绳挂在手指上,拎着旋转起来,这火焰就好像成真了一般。

“哪有人会在香囊上锈这个的?”林云清嘴里怪道,语气却是雀跃的,眼神里也是切实的喜爱神色。还没有人送过她这么用心的礼物,即便她不用香,这香囊也实在够漂亮,让她爱不释手。

那就让它先空着吧,林云清暗道。右手掌心托起一簇火焰,控制着它的形态,变换出和香囊上同样的姿态来。

左右手放在一起,火焰跳动似乎被这香囊的布料吸引,几次颤颤巍巍地跃动,看着竟有点可怜。林云清便不由得乐出了声。这香囊用了很大心思,很好看。

魏策这个人,真的有点难懂。上一世给了个不清不楚的线索,随后便死在了火里。是为了赎罪还是……同归于尽呢?林云清叹了口气,将火焰挥散。

这一世,她既然知道了魏策的秘密,也知道他可能会成为她真正的盟友,那孙氏夫妇就一定要保住。

第二日,林云清出门有些磨磨蹭蹭。

并非有琐事缠身,而是她还未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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