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花卧酒养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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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芸捏紧了杯子,怒火中烧,林汐之注意到,轻拍她的手,假意倒酒,“姐姐莫气,他是在演戏。”
“演戏?”林芸难以置信,酒香缓缓而来,满杯佳酿,林汐之丝毫没有在意眼前景象。
林汐之微微一笑,酒壶轻放,依旧低头垂眸,恭敬甚于真的家婢。
楚逍余光未见她抬头,将几名花魁留在大殿正中,一脸轻浮迷离,去到琴师身旁,视线在琴师脸上聚拢,似凝出一段利刃。
那琴师乃宫廷乐师,一身傲骨,端坐岿然,抬眸一瞬吓得歪倒,连爬带滚的退开,脚跟踢歪了琴案。
楚逍兀自坐下,将琴案摆正,五指轻笼,弦音起了水声,他竟奏起琴来,音节滴落,如有月色碎在水中,弹的是一曲月满西楼。
林汐之未曾想过那握刀的手竟会抚琴,听着切切簌簌如同低语,忽而弦音贯出,如月下流云,楼空人散,相思无垠。
林汐之望着杯中清酒,似看见了一幅皓月照离人的画卷,她抬眼望去,撞入了他的目光里。
那双眼眸如汇有一汪深潭,倒映着林汐之的脸,他远远望着她,琴声如诉。
沈均将这情景收入眼底,垂眸浅笑,“安儿可看见了?”
林安儿本看着楚逍出神,尤觉抚琴的九殿下出奇的风姿翩翩,赛过日里常见的文雅公子。
沈均一问,她才注意到,楚逍视线的另一头,是她那一身丫环装扮的妹妹。她心上一动,“这……这……”她一方丝帕捏在手里,掩了唇。
沈均低声叹道:“苦命鸳鸯也是鸳鸯啊。”
张巳邈忽然起身,自席间绕出,硬拉了个花魁入怀,“殿下,这妙娘子舞姿太绝,可愿借给老夫带去与将军同赏几日?”
楚逍双手压了弦,音韵骤停,“不愿。”
张巳邈勒紧了怀中花魁的脖颈,老脸贴了上去,“上官将军在外征战,劳苦功高,殿下享尽荣华,如此小事竟也要推辞?”
楚逍抓着雕花的好琴站起身来,就地杂碎,挑了一根最尖的木块拾起,用力拔掉了琴弦,“上官景执掌镇北大军,戍边抗敌确实劳苦功高,但也是分内之事,如若渎职、战败,那今日便是问罪大审,哪里有你敬国公说话的地方?”
“逍儿!不得无礼!”楚胤寒犹觉不妥,大梁底细他尚未摸清,还未到翻脸的时候,急得站起,厉声制止。
林汐之发现楚逍眼尾一抹阴影尽红,血色似盛在眼底,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喝多了,一副失控的模样。她起身拔了自己绷扯头皮的丫鬟发髻,大步跨出,刻意吸引了目光,只想挡下了这半张的弩。
“人身无小事,花魁也是人,也是将军护佑的一方百姓,国公爷何不问问几位姐姐愿不愿意跟你回去?问问一身正气的大将军愿不愿意担个强抢花魁之名?”
林汐之徒手捋顺了头发,楚胤寒没看清,以为是哪个家婢胆大包天不识礼数,待他眯着老眼看清,林汐之已走到破碎的琴案前,自一侧绕过,在楚逍身旁站定。
楚逍看她走来,眼中回了些神志,怒火散作一团云雾,醉态迷离。
林汐之瞧了片刻,抬手掐了他的耳朵,“花天酒地,鬼混烂醉,真是丢人丢到大宴上来了。”
楚逍闭眼皱眉,扔了手里的木片,“轻点儿……”他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腕,拇指指腹硬塞进了她的掌心里,将她的手捏紧,低声埋怨,“疼……”
林汐之以为,他干什么破事都有些自以为是的缘由,松了些手,轻轻一扯,“出来!”
本想大唱一出“下马威”的张巳邈看呆了眼,宴席宾客有偷笑的,有皱眉的,没人再看位高权重的敬国公有何下文。
机会难得,孟怀清不肯罢休,起身道:“敬国公为大启开疆拓土时还没你这毛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评判?!”
林汐之拉着楚逍走到大殿中央,扫过孟怀清一眼,对楚胤寒拜道:“陛下,若论大启疆土,那便有我林家一份儿功劳,大启律法何时允许强抢家奴了?更何况还是我家的!”
“父王……”楚逍歪歪斜斜拉着她,“你给我找的媳妇……凶得很,我倒是想送他,可她们玩儿得如姐妹一般,不成啊……”
张巳邈冷笑一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堂堂王妃与贱婢如姐妹一般?呵呵!”
林汐之甩开手,从楚逍身旁绕了出去,走到张巳邈面前,上下左右一通细瞧,“你也是楚家的奴才!那这么说你还是贱臣呢!”
张巳邈立时血气翻腾,“你!”他往前一步就要挥起巴掌,“你这黄毛丫头,今日我便替你父亲教训教训你!”
“国公爷这是想做楚家的主啊!连誉王妃也要教训了?”楚逍刚要拿他,柳随风已从他身后将他抬起的手拉住,往后用力一拖,反剪按下,如擒贼一般。
张巳邈回头勉强看见柳随风半侧脸面,一身家仆打扮令他怒火中烧,“陛下!九殿下与林家怕是要造反!一个家仆也敢如此猖狂!”
楚胤寒眯着眼观望,亦看不清柳随风的模样,正猜想是不是鬼羯,林汐之解释道:“陛下,这是名医柳氏。”
“柳氏?”
“就是那个……”
柳随风松开张巳邈,往下一撇嘴,做了个嫌弃的模样,双手在衣摆上擦了擦,上前拜道:“草民柳随风,参见陛下。”
“大胆!”楚胤寒微觉有异,大喝道:“你们到底在闹什么?!”
上官云珠早已气急,终于有机会发作,“真是胡闹!成何体统!林芸!谁给你的胆子?!”
林芸起身一拜,“事出有因,臣妇不得已而为之。”
柳随风大声道:“洪波高涌,碣石为阙,大启国门立了数百年,从来不是一人一家之功,居功邀宠,敢与皇子叫板,草民以为这才是不知居心何处。”
孟怀清瞪着林芸,大步上前,跪地一叩,“陛下!臣听闻誉王妃躲难逃出雍京,如今显然是见殿下无事又偷偷回来了,真当满朝文武眼瞎耳聋吗?!”
“柳医师。”楚胤寒对此事知晓一二,未理会孟怀清所言,抬手点了一下柳随风,“你为何与誉王妃在一处?”
楚逍时不时闭眼,持着一副醉态只是旁观,柳随风上前道:“陛下,誉王妃生来带着毒血,在鸾城病倒,正好碰上了草民,关大人请草民为王妃医治,故而草民跟着王妃。”
楚胤寒一顿,避重就轻,“……关宪?”
柳随风亦愣住一瞬,道:“正是。”
上官云珠心上惊惶,怒道:“这女子背弃逍儿,一言一行皆不守妇道,你还为她医治?”
“娘娘恕罪,草民不懂什么妇道,朝中有什么,就更不明白了,只是医道独行,不管这些。”柳随风浅笑轻谈,举手投足皆与大殿气氛格格不入。
孟怀清忿忿道:“哼!什么王妃,誉王已写了休书,便是一弃妇罢了。”
林汐之眼神一亮,笑了笑,“督抚大人,您有所不知,楚逍房中的休书是我自己写的,且不论您是如何知晓的……呵呵,您若仔细校对,便能又再知晓,最后一个‘喜’字,我少拐了个弯,楚逍写,便不是那样的。”
楚逍唇角扬起,伸手一拉,将林汐之拥入怀中,从她身后将她整个抱住,高大的身躯似能将她直接吞下。
“他们都不懂我们的游戏,理他们做甚?”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嘴唇磨在她耳垂处,鼻尖蹭着她的脸颊。
林汐之推开他的脸,故作一副嫌弃,“看你醉成什么样儿了,丢不丢人?”
“丢了,你还来捡了不是?”
楚逍一脸傻笑,林汐之知道他在装傻,却真是极蠢的模样,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张巳邈嗤之以鼻,“陛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九殿下当真不成体统,当不起大任!”
楚逍将林汐之抱起,大步往门外走,“敬国公多虑了,我没想当什么大任,只想抱着美人,多日不见,这便回家办事了!”
几个花魁跟出门去,柳随风微微凛了神色,林芸只一人独坐,他决定先留下。
出了紫云宫,花魁抽出襻膊束起了飘纱的衣袖,“主上当心。”
楚逍眉一压,脸上醉态尽收,寻了个隅角将林汐之放下,“你不该来。”
“你又有事瞒我对不对?”林汐之挣扎了一下,落地站稳,隅角外头灯火灿烂,她抬头似见了个黑影高耸于前。
楚逍环顾四周,话语间急切不安,“你马上离开,去那边角楼上,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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