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对我觊觎已久(重生)》
《国师对我觊觎已久(重生)》小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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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殿门,来传话的小太监将腰弯的更低,跟随着前面大太监的脚步,盯着纹路细致,刻画精美的地砖,一路躬身来到了皇帝面前。
他并不敢抬头,只是极其紧张地屏着气息,一五一十地将昭华公主的话转述了出来。
他话音落,大殿里便陷入了一片难言的寂静,空中似乎涌动着什么,但又倏而消弭。
宫人来传话的时候,许怀鹤就站皇帝身侧,他穿着一件银色暗纹的雪白长袍,袖口绣着飞鹤的祥纹,玄色的腰封扣住蜂腰,长身玉立,神色淡漠,远远看去,恍若仙人,让人不敢直视。
听完小太监的话,皇帝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烦。
旁边的大太监立刻垂下眼睛,绷着面皮,默不作声。而许怀鹤也察觉到了这样一闪而过的情绪,他垂眼,面色丝毫未变,恍若未觉。
虽然并不清楚为何昭华公主殿下会突然提到自己,但许怀鹤轻笑了声,如同山间清泉流过,让人耳清目明:“臣愿为公主殿下效犬马之劳。”
“你有这个心,那就去吧。”不过眨眼间,皇帝又恢复了平常那副看上去慈祥无比的面容,语气亲昵,“昭华从小身子弱,又失了母妃,朕平日多纵容她了一些,谁知她养成了一副骄纵性子。若是冒说了什么冒犯国师的话,还请国师不必放在心上。”
许怀鹤淡笑应声。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皇帝转头询问大太监:“户部刘侍郎的儿子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刘公子已经不再绝食了,声称自己要苦读诗书,考取功名,让昭华公主真心嫁与他。”大太监弯腰,不紧不慢地回了话。
在皇帝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大太监深知圣意,要逗皇上开心,于是又说了些细节,比如那刘公子被强行带出房间后,见了米汤是如何食欲大增,如同见了山珍海味一样,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喝了个干净。
也不知国师大人做的那碗米汤里加了什么灵丹妙药,那刘公子喝完之后,脑子都比之前清醒了不少。
他的父亲刘侍郎之前一直劝他去考功名,公主才能看得上他,刘公子却听不进去,喝了那碗米汤之后居然就想通了,真是神仙手段。
“好啊。”皇帝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手,“这下刘侍郎再不怕他的儿子为了昭华寻死觅活,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还是国师有功,解决了一桩麻烦事。”
皇帝心情愉悦,又点了几样奇珍异宝,让大太监去开库房,作为赏赐,等会儿送到国师的住处去。
“若刘侍郎的儿子将来真考取了功名,看在他对昭华一往情深的份上,让他做昭华的驸马也未尝不可。”皇帝笑了笑,“国师觉得如何呢?”
原本站立在皇帝身侧,如同一颗笔直的松柏一样,岿然不动的许怀鹤突然往旁边走了一步,抬起双手,对着皇位上的人深深一拜,袖口的白鹤跟着扇动翅膀,似乎要脱离这方寸之地,飞向白云之中。
“臣以为不妥。”
皇帝的神色慢慢沉了下去。
许怀鹤没有起身,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羊绒的地毯,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诉说一件和自己丝毫无关,但又是既定事实的事情:“昭华公主和刘公子两人八字不合,刘公子这次绝食,差点丢了性命,就是刑克的结果。”
“昭华公主命格华贵,刘公子也有自己的造化,但却压不住也配不得公主殿下。若是强行将两人凑成一对,刘公子恐有性命之忧。”
许怀鹤知道这宫中的耳目遍布,他现如今说的话,不出一个时辰,就会传到想要知道的人耳朵里。
如果刘侍郎知道自己的独子要是再接触公主殿下,想要尚公主,就会有性命之忧,必定会比之前更加严厉管教独子,从此断了刘公子的心思。
再者,结亲不是结仇,但凡老皇帝还有一丝理智,就不会强行给这两人赐婚,让户部侍郎寒了心,也让其他大臣心生警惕,动摇忠心。
果然,在听完许怀鹤的话之后,皇帝的脸色恢复如常,不辨喜怒,但他似乎是有些疲倦了,捏了捏眉心,对着许怀鹤摆了摆手:“好了,朕知道了,此事不便再提。既然昭华让你过去,你就先去吧,让昭华身子早些好起来。”
“臣遵旨。”许怀鹤说完之后缓慢起身,转身离开了大殿。
他走起路来步履稳健,却又轻盈无比,衣袂飘飘,黑与白在他的身上交织出玄妙的感觉,小太监跟在后面出了大殿,看着国师远去的背影,恍惚间觉得自己当真看见了一只清高孤傲的仙鹤。
“去把那套印着仙鹤的茶具拿出来。”
容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水滴白玉耳坠,微微偏头,对着站在身侧的桂嬷嬷轻声吩咐道。
虽然对许怀鹤的了解不多,但容钰也知道,这位国师大人上辈子以爱鹤出名,在被父皇赏赐了一座国师府后,竟然命人将原本的园林造景全部拆去,为他搜罗来的那十几只白鹤单独建了一汪池水,假山林立,让那些白鹤能够自由自在地生活。
不光如此,许怀鹤的衣物上也时常有鹤形的绣纹或者图案,对鹤的喜爱人尽皆知。
既然容钰下决心要攀附许怀鹤这位清心寡欲的高岭之花,也就必然要投其所好,至少这第一面,要给对方留下足够好的印象才行。
听完容钰的话,桂嬷嬷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应了声,亲自带小丫鬟们去库房将那套茶具找了出来,仔细清洗干净,摆在了茶桌上。
因为还病着未能痊愈,容钰的脸色略有苍白,她看着手镜中的自己轻轻皱了皱眉,正准备再让侍女给自己的双颊涂一层胭脂,就听见门外的侍女匆匆赶来:“公主殿下,国师大人到了。”
容钰立刻放下手镜,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准备亲自迎许怀鹤进来。
但她又忽然定住了步伐,意识到如今不比以后,许怀鹤还没有权势滔天,以现在的身份,该是许怀鹤主动进来拜见她,向她行礼才是。
于是容钰又缓缓坐了回去,略有些紧张地再摸了摸自己的耳坠,带粉的指尖也如同白玉一样美。
旁边,桂嬷嬷将她的动作和神色尽收眼底,再回想公主前夜醒来后,突然喊的那声名字,心里惊了惊,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
外面的脚步一声比一声更近,容钰的心跳也一声比一声更重。她又回想起了上辈子死后,看到的端坐皇位之上的许怀鹤,心脏快要蹦出嗓子眼儿,几乎坐不住。
“臣许怀鹤,拜见公主殿下。”
清冽的嗓音响起,容钰猛地回神,抬眼看向了来人。
许怀鹤收了伞站在门前,对着她微微弯腰一拜,白衣胜雪,鹤底纹的长袍被风雪一吹,和发带一起轻轻飘了起来,端的是一副仙人姿态,好像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不属于这人世间,更无意沾染红尘和世俗。
除了上辈子死后,这或许是容钰第一次和许怀鹤距离这么近,那张脸如玉如琢,轮廓线条流畅而温润,但双眼略狭长,又增添了几分凌厉,鼻梁高挺,顾盼生辉。
许怀鹤看过来的那一瞬,容钰猝不及防的和他对视,下意识地狼狈偏头,心跳急促。
“……不必多礼。”容钰艰难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娇媚,抬手请许怀鹤落座。
这张脸的确无可指摘,好一个清冷君子,京城无一男子比得上他。
桂嬷嬷和其他侍女们候在轻薄可见人影的帘帐外,帘帐内就只剩容钰和许怀鹤和两人。
容钰略有不安地整理了一下袖口,手指绞在一起,垂下眼眸,不知道下一步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
以她的身份,如果不是上辈子出了那样的意外,她本该不必讨好任何男人,也没有学过要如何讨好一个男人,让对方爱上自己。
她周围身边更没有可效仿,可讨教的人,所以她手足无措,木讷难言,耳朵尖都染上了绯红。
帘帐内一时安静无比,许怀鹤的目光在容钰脸上淡淡滑过,他率先开口,声音清浅:“公主请臣来,是想听臣讲经,以消梦魇?”
“是。”容钰轻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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