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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女,只想造反》

第22章 作案工具一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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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皎一行人被安置在官舍,她居住的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儿。

院子不大,胜在干净整洁,并且还有一间小小的庖厨。

一名姓胡的婆子被安排过来伺候,陈皎信不过外人,把她打发了回去。

马春在屋里整理床铺,陈皎站在院里看天色。

草长莺飞二月天,正是万物勃发的好时节。

她喜欢春日,喜欢万物复苏的新气象,更喜欢这片广袤大地上种出来的生机。

当天晚上郑县令要设宴接风洗尘,被陈皎以车马劳顿为由婉拒了。

郑县令猜不准她此行的目的,心里头忐忑不安。

刘县丞私下里跟他出主意,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次陈九娘带来一百兵,可见是要做些事的。

“大令还需早做打算,最好召集士绅们一起商议对策,省得手忙脚乱。”

郑县令点头,捋胡子道:“刘县丞所言甚是,我总觉得心神不宁,要出大事。”

刘县丞安抚道:“大令无需焦虑,不管怎么说,陈九娘不过是个女流之辈。

“她有什么要求,满足就是,若咱们应付不了的,便请示上头,上头总会想法子处理。”

郑县令看向他,提醒道:“这些日让衙门里的人把皮绷紧点,勿要出任何差错。”

刘县丞:“下官明白。”

郑县令背着手来回踱步,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那女人跑到这里来种什么地。

更荒谬的是淮安王竟然允了,不但允了,还许了一百兵。

简直匪夷所思。

翌日陈皎亲自来了一趟衙门,县衙的差役们严阵以待。

这会儿郑县令还在忙事,是刘县丞应付他们。

陈皎跪坐于榻上,端起茶盏,看向刘县丞道:

“刘县丞什么时候得空了,替我把魏县的户籍和田地报与吴主记,我想了解一下县里的户籍人口和田地情况。”

刘县丞毕恭毕敬道:“九娘子且给下官一日期限整理,至多明日便可把账册处理妥当。”

陈皎点头,“如此甚好。”

说罢又问起当地的特色,好吃的或好玩的,想消遣一番。

刘县丞忙一番介绍,陈皎听得很认真,让他紧绷的心情得到纾解。

一行人并未在县衙耽搁得太久,陈皎趁着天气好,去了一趟城郊。

南方丘陵地带,大山多,不比北方平原。因着这些年南北交融,不论是手工还是人文,都得到飞速发

展。

这边普遍以种植水稻为主,年产量并不高,亩产不过两三石,也就是两三百斤,且还是风调雨顺,深耕细作的前提下。

若是自家的地,扣除缴纳给官府的三成税收外,余下的才是口粮。

若是佃户,那就更艰难了,不仅要扣除税收,还得扣除租子,能得四成都不错了。

从古至今,不论在什么时候,底层老百姓都是被剥削的阶层。

县城周边有不少村庄,陈皎等人扮成普通踏青的百姓,身穿布衣,走进田间地头。

一些村民挽着裤腿,弯腰在田里栽早稻,瞧见这群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吴应中似乎不太明白陈皎为何来此地,捋胡子道:“老夫心中困惑,九娘子何故差刘县丞整理户籍和田地?”

陈皎眺望远处的山峦,回答道:“户籍,可看清一县的人口构成;田地,则可窥见该县的土地兼并。

“倘若此县老少青年皆有,田地也各有其主,那当地老百姓的日子多半还凑合。反之,则糟糕透顶。”

吴应中点头道:“此言甚有道理。”

徐昭忍不住插话问:“看清楚这两门有何用处?”

陈皎挑眉,“用处可大了。”

她并未细说其中的原由,倒是一旁的吴应中心中诧异,没料到她居然对地方的行政一针见血。

一行人惬意闲游,陈皎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有心走访乡里,在村头一农户家讨碗水喝。

那妇人倒是个热心肠的,端出方凳来叫他们坐。

她的婆母则有些胆小,抱着孙子警惕地打量这群人。

现下家里头的男人下地去了,公爹是石匠,在外干活,他们有自己的田地,日子勉强还能过下去。

陈皎特别关心村里的田地情况,随口问了一嘴。

妇人是个健谈的,八卦道:“咱们村里地最多的是村尾的秦家,祖上留下来一百多亩地,这两年陆续卖了不少。”

陈皎好奇问:“何故卖掉了?”

妇人一边缝补衣物,一边说道:“前两年他家的独子闯了祸,吃醉酒打伤人,入了大狱。”

陈皎轻轻的“哦”了一声。

马春好奇插话问:“打伤人就要卖田产吗?”

妇人摆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伤者是隔壁村的,胳膊骨折了,养了几个月便好的。

“不过当时秦家态度不好,那边报了官,秦小郎君入了狱,秦家赔了不少钱。

陈皎问:“秦小郎君入狱还没出来吗?”

妇人露出微妙的表情,“进去的肥羊,哪有这般容易放出来的?”

陈皎:“……”

吴应中听到这话,也不禁八卦起来,“合着坐牢还有门道儿不成?”

妇人微微停顿手上动作,“嗐,里头的门道儿可多着呢。秦家自个儿都说了,那大牢就是个无底洞,悔不当初。”

坐在树荫下的婆母忽地提醒道:“三娘莫要碎嘴。”

妇人不以为意,“这事儿村里头都知道,没什么好遮掩的。”

她这一说,陈皎等人全都露出八卦的表情。

坐牢还能坐出什么花样来?

见众人兴致勃勃,妇人同他们唠起中间的猫腻,说道:“我听秦家说了,那大狱里头也分了三六九等。”

陈皎:“此话怎讲?”

妇人严肃道:“听他们家说,如果家里头条件好些的,愿意使钱银与狱卒,关押的牢房就有窗,人数也少些。

“若条件再好的,则分给单间关押,不仅如此,伙食也好上许多。

“若是家里头穷,使不出钱银的,便只有关到大牢房。听说多的时候有几十人,吃喝拉撒都一个地儿。

“人多了,总免不了磕碰,有人受不了,就会求狱卒通知家里人想法子走门路。

“像秦家,小有家底,且秦小郎君又是独子,哪里受得了苦头,这才一回又一回往牢里砸钱银。”

众人听得乍舌,这狱卒可是肥差。

马春也长了见识,调侃道:“那牢里头可得盼着有人进去才好,这样才能生意兴隆。”

这话把妇人逗笑了,摆手道:“咱们平头老百姓最怕官了,谁若是摊上了官司,那可不得了,甭管大小,不死也得脱层皮。”

吴应中抨击道:“这委实不像话,不论犯事轻重,皆论钱银求待遇,还做出一门营生来了。”

妇人:“这位老丈倒是说了一句公道话,以前我们哪知里头的门道,还是从秦家那里听来的,他家可深受其害。”

人们就坐牢这门营生七嘴八舌议论。

陈皎不禁生出些许感慨,她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这情形有些熟悉,因为清朝的方苞曾作《狱中杂记》,讲的就是大狱里头的万象。

跟妇人讲的情形相差无几。

有道是真正的强者从不抱怨环境,那帮狱卒简直是个人才,搞出群租房和公租房的概念来。

陈皎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这门营生是可以财源不断的只要有人进来就有羊毛薅。

钝刀子割肉细水长流可比一次性捞钱滋润多了。

一行人在院里坐了好一会儿才离去路上马春说道:“这县衙可真够黑的照这么一来大牢里永远都不会缺人。”

徐昭不以为意背着手接茬儿道:“倘若当官的就靠俸钱只怕都得去喝西北风。

“你也不想想一个衙门若要周转手里头养着上百的书吏、车马、差役、伙食哪样不要钱?

“要知道上头发放的那点俸钱是定了人数的额外超出的全靠县令自己捞来补贴。

“这还算不得什么一些新上任的刚去地方就欠了一屁股债哪怕知道是前任留的窟窿也得打落牙齿和血吞自个儿想法子填了。

“一层剥一层已经是官场里心照不宣的规则了没什么大惊小怪。”

他说话的语气极其平静对这个腐朽的王朝早已看透。

陈皎却听得触目惊心照这么个套路玩下去惠州迟早得完蛋。

“徐都尉你可莫要唬我

徐昭冷哼“九娘子问问吴主记他年纪大看的事情多。”

陈皎看向吴应中他没有吭声。

算是默认。

气氛一时变得沉闷也不知过了多久吴应中忽地问道:“九娘子来魏县是为种地老夫实在不解你要如何种地?”

陈皎默了默“你猜。”

吴应中:“……”

徐昭心中也憋着疑问却未问出来。他和吴应中对视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

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调一百兵来呢?

肯定是要搞事的。

第二天下午刘县丞把魏县的户籍和田地档案送到官舍供陈皎查阅。

马春看着几只木箱不由得头大问道:“合着小娘子是要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都看完呐?”

陈皎揭开箱盖看着存放得整整齐齐的蓝皮账册吩咐道:“去把徐都尉和吴主记寻来我一个人看不了这么多。”

马春应是。

待她退下后陈皎随手捡起一本户籍登记翻阅。

昨日大狱里头的情形就已经让她长了见识她还想看看魏县还有什么惊喜等着她。

没过多时徐昭二人被请了过来陈皎已经在翻魏县田地记录了。

吴应中行礼道:“不知九娘子有何吩咐?

陈皎头也不抬,说道:“你们也一起来翻翻,替我寻县里田地最多的户主。

徐昭好奇问:“找这个作甚?

陈皎不答反问,“昨日吴主记不是问我要如何种地吗,我的地就在那些大户里头。

此话一出,吴应中心头一惊,眼皮子狂跳道:“九娘子莫不是要动当地的士绅?

陈皎抬头,笑了起来,“合着田地最多的户主就是他们呐?

吴应中没有答话。

陈皎:“劳二位替我找找大户,我自有用处。顿了顿,“徐都尉空闲的时候差两人出去打听一下当地的名人,咱们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徐昭听着不对味,“什么叫不能空手而归?

陈皎:“我大老远领了一百兵,怎么能让他们白跑一趟呢?

徐昭:“……

陈皎似乎有些小期待,搓手道:“我爹只给了我五十兵,另外五十兵的工钱还是我自个儿掏腰包呢,我总得找点补贴。

听到这话,徐昭心中腹诽,天下乌鸦一般黑。

吴应中则汗颜,调侃道:“合着九娘子是要从衙门里捞钱银不成?

陈皎摆手,“昨日徐都尉都已经说了,衙门养这么多人也不容易,我不能趁火打劫。

徐昭:“……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心情复杂。她既然吩咐了差事,他们只得规规矩矩坐下来翻找大户。

这活计可不轻松,全县有一千七百来户,耕地面积约六万亩,需要极大的耐心去核查。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都在查阅户籍和田地。

衙门的郑县令摸不清楚他们的目的,私底下召集当地的士绅们开了个小会,商议应对之策。

这期间徐昭也派亲信打听当地有名有姓的人物,甭管名声好坏都行。

陈皎原本想拿士绅开刀,撕出一条口子来。哪晓得她还没动手,自己人就闯出了祸端。

这个时代的官兵跟现代的人民子弟兵是没法比拟的,他们甚至比土匪强盗更招人厌。

不仅纪律松散,行军途中掠夺常有之,就算徐昭已经严加约束,还是捅了篓子。

起因是有几人偷偷去柏堂寻乐子,途中相中一良家女子,将其捉去狎玩。

事后那女子寻了短见,被及时救回,家中兄长是个莽撞的,咽不下这口怨气,豁出去告到官舍。

这事被胡宴压了下来,舍了些钱银打发。

胡宴官职百夫长,底下官兵干的事情他肯定晓得。

没过多时胡宴过来,张元斌见到他显然有些害怕,情不自禁后退几步。

吴应中瞧出了端倪,问胡宴是否知道军中官兵奸淫良家女的事情。

胡宴倒也没有隐瞒,点头道:“知晓。”

吴应中皱了皱眉,差人把张元斌请下去回避,继而问起胡宴详细情况。

胡宴知道事情闹大了隐瞒不了,轻描淡写道:“那几个孙子去柏堂吃醉了酒,确有欺负一位良家女,事后有给钱财打发。”

吴应中也知道官兵们是什么德行,问道:“为何不把事情给压下?”

胡宴皱眉,“已经压了的。”

吴应中:“那何故捅到了九娘子跟前来?”

胡宴没有吭声。

吴应中头大问:“徐都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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