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只爱白月光?我离婚你俩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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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势渐大,江晚吟帮着商子序收拾好做完手工作业的工具。
商子序看着窗外汇聚成股的雨水:“妈妈,雨好大呀,是天上的神仙哭了吗?”
“应该吧。”江晚吟弯了弯唇,小孩子的想象力总是比较丰富。
“太太,晚餐准备好了。”小张过来叫江晚吟吃饭。
江晚吟点了一下头,和商子序一起去了餐厅。
轰隆一声雷在一道耀眼的闪电下炸开,震耳欲聋。
商子序被吓了一跳,抱住了江晚吟的腿:“妈妈,我怕……”
“没事的,就是打雷而已。”江晚吟温声安慰道,侧目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势。
就像是天空破了一个大大的口子,所有的水都从那个缺口里倾泻下来,瞬间就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了朦胧的雨幕当中。
“这么晚了,先生还没有回来吗?”管家双手握在一起,时不时往外面张望,有些担心,“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江晚吟闻言,眼底泛起一圈波澜,但她还是静静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慢条斯理地吃着小李准备的晚餐。
不知怎的,同样也是粥,但似乎,商扶砚做得更好吃一点。
江晚吟拿着调羹的手停顿了一下。
“怎么了太太,是不合胃口吗?”小李紧张地问道。
“没有。”江晚吟扯了一下唇,继续吃着,吃了一小碗之后就吃不下了,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瞥向门口,有些心不在焉。
下一秒,就传来了管家的一声惊呼:“天呐,先生!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手上还有血?!”
江晚吟愣了一下,顺着声音望过去,正好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那道颀长的身影。
但此时此刻,那个在商场上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男人,脸色苍白,无神的双眸之中布满了血丝,而他的身后,拖了长长的一道水渍。
他是一路淋着雨回来的。
“爸爸怎么了?”商子序还是第一次见到商扶砚这个样子,关心地问道。
商扶砚一言不发,迈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
而他手上的血迹,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片红色的湿痕。
小张和小李都被这个场景吓到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晚吟看着他渐渐消失在楼梯转角的颓然背影,抿了一下唇,最终让小张带吃完晚饭的商子序回房间看绘本,而她,起身上了楼。
商扶砚没有回主卧,而是去了客卧。
江晚吟顺着地面上的点点血迹走到了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缝,往里面看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不断闪烁的闪电带来的时有时无的光亮。
商扶砚双腿敞着坐在地上,背靠在床边,双手脱力地搁在地上,血迹渗进地毯,湿透的上衣贴在他的身上,有一种连呼吸都费力的颓丧感。
江晚吟心底泛起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从来没有见过商扶砚这个样子,这些年他给她的印象都是如高岭之花一般冷漠的,疏离的,或许最近是疯狂的,却也是霸道的,不容置喙的,而现在,却是悲戚的,哀伤的。
就连当初他的好友出意外,他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来。
江晚吟觉得,或许现在商扶砚这样,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她说不定都可以直接离开了,也不会有人拦着,而且,她看到了,外面的保镖似乎接到了什么任务,匆匆离开。
她应该是要转身就走的,而不是站在这里,看着他悲伤的样子,自己的心情也受到了影响。
江晚吟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正欲转身离开,但刚迈出一步,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她的脑海里回想起这段时间商扶砚对她的那些好,以及他给江明伟安排的全京港最好的医生,心里一阵纠结。
恰在这时,管家已经准备好了干毛巾和干净的衣服,走过来,正要推开门。
“我来吧。”鬼使神差的,江晚吟伸出了手。
管家停顿了一下,没再说什么,而是把东西交给了她,并嘱咐:“麻烦太太好好照顾先生。”
江晚吟呼出一口气,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商扶砚?”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以及闪电闪过时照在商扶砚脸上的惨白神情。
江晚吟走到了他的面前,半蹲下身,看着他:“你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一个站在顶端的男人变成这样。
但商扶砚依旧没有回答,低垂着眼帘,双目无神,而他纤长的眼睫挂着水珠,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湿透的发梢也在滴着水,落在了她的裙摆上,晕开一小片痕迹。
江晚吟只好将到嘴边的话默默收了回去,拿起毛巾帮他擦拭着湿透的头发。
他不说话,就像是一只乖顺的大狗,任由她帮他擦着头发。
外面的雨势渐大,狂风将雨水拍打在窗上,仿佛要将窗面给击碎了。
江晚吟将他的头发擦得半干,发现管家拿的干毛巾不是很够,正要转身出去拿。
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一只发凉的手给握住了。
“怎么了?”江晚吟回头看向他。
商扶砚也抬起头看着她,似乎是以为她要走,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渐渐收紧。
江晚吟停了下来,耐心解释了一句:“我就是去拿干毛巾而已。”
他依旧一动不动,也不肯松手。
江晚吟无奈,伸出手去扒拉他的手指:“放心,很快就回来的。”
“别走。”商扶砚沙哑着声音开口,一双眼睛定定注视着她,双眼泛着红,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泪眼朦胧。
江晚吟愣了愣。
因为他这个模样,像极了被主人抛弃在路边,无家可归的狗,有点可怜。
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可怜”这个词居然会在商扶砚的身上体现出来。
而他在她短暂愣神之际,挪动着身体贴到她的身侧,另外一只手环上了她的腰肢。
他湿透的上衣贴在她手背上的时候,微凉的触感让她回过了神,下意识伸手去推他的肩膀。
但他抱得更紧了,仿佛他一松开,她也会离他而去。
“你等等……”江晚吟蹙了蹙眉,动了一下腰,怕被他勒到肚子,对宝宝不好。
结果商扶砚只以为她是真的要走,要毫不留情地把他抛下,眼泪就这么顺着他的眼角滚落了下来,砸在了江晚吟的手背上:“别走……”
雨水浸透的衣服是凉的,而他的泪水,却是无比滚烫的。
江晚吟怔住了,因为空荡的房间里,响起了他低低哭泣的声音,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的释放。
一如绑紧了许久的弓弦,在几乎快要断裂之际,终于找到了一丝喘息的间隙。
而江晚吟于他而言,就是他冷硬的心底里仅存的那最后一片柔软。
她见识过他的所有面,他的疯狂,他的卑劣,也见识过他恳求她爱他时的孤注一掷和卑微。
外人眼里完美无缺的商扶砚,只在江晚吟面前,是一个偏执不堪的疯子。
所以,
只在她的面前,他才能够放任自己去流泪。
只在她的面前,他才能够放任自己展现出脆弱的一面来。
只在她的的面前……
外面的雨仍旧还在哗啦哗啦地下,房间里,商扶砚双膝跪在地上,抱着江晚吟,就像是拥抱着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唯一的慰藉。
“吟吟,我只有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