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汉武帝侄子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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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到王宫门前,来访者需下车,等宫卫搜检通过了再步行进入。
刘吉刚下车就听见一道呼唤。
“三弟。”
循声望去,来者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
“三弟。”男子走过来,打量着寒暄:“三弟看着好了不少。”
哦,是刘吉的二王兄刘豨啊。
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是异母兄弟,不是他自恋,实在是对方与相貌清俊的他,长得毫不相干。
恰好一阵微风拂过。
“咳咳。”刘吉还没来得及开口,先迎风咳上一声。
“二兄。”刘吉坚忍地吞下咳意,折身拱手行礼。
“劳二兄惦念,弟惭愧。”
一张白雪似的脸皮,一段清瘦却坚韧的身段,真叫人不忍。
刘豨忙乱回礼:“哪里哪里!”
“二兄!三兄!”
二人刚见完礼,今日同行的另一个兄弟——老四刘壮也已赶到。
于是又一轮相互见礼、寒暄。
社交结束,宫卫也搜检完毕,有宫奴过来见礼后在前引路。
三人跟随入宫,随侍的仆人则候在宫外的马车上。
刘豨和刘壮边走边交谈,但不自觉就放缓步伐,照顾不像是能健步如飞的刘吉。
慢慢悠悠踱步的刘吉,则以观光游客的视角,赏看起这座城阳王宫来。
高台殿宇,屋脊短直,垒砖架木,灰瓦丹柱。
尽显汉代建筑的古拙粗犷,简单大气,均匀对称。
像是去影视城旅游时,参观过的仿古汉宫,还没有历史岁月赋予的那份厚重。
不过尔尔。
倒是传说中的未央宫,高踞西南瞰长安,山为基阙不假筑。
其雄伟豪华,诸宫无出其右。
真是期待亲至、亲见那一日啊。
“……三弟?”
刘吉回神,闪念回想身旁两人刚进行的话题,丝滑接话:“二兄所言甚是。”
并且还展开说了两句:“陛下令诸侯可以推恩,裂地分封吾等庶幼子弟,以有列侯之位。真乃广施仁德之举啊!”
一道推恩令,让他们这些原本没有继承权的诸侯王儿子们/弟弟们,在请封后也能从父亲或兄长那里分得一块土地,用以封侯。
“于吾等而言,陛下不啻再造之恩!”
歌功颂德嘛,一心二用也足矣。
刘豨、刘壮二人一愣,显然没想到刘吉说得是一套一套的。
他们只是因为封侯在即实在开心,边走边分享激动心情,见旁边的他走神,唤了一声而已。
但话都说到这里了,免不了附和赞颂。
临到开口却又只会:
“对对对!三弟说得对!”
“是极是极!三兄言之有理!”
刘吉保持微笑。
城阳王这届子弟,不行啊。
不过想想之前的他们,说得好听点,是没有继承权的诸侯王子弟。
说难听点,一介庶人。
没有接受过专门的、精良的教育,要求个个言之有物,也不现实。
刘吉突然又想到,诸侯王国的官吏是长安派任的,城阳王又响应政策、割肉分封……城阳王宫难保没有长安的耳目。
不,是一定会有。
于是,刘吉开始进一步歌功颂德,而且有理有据。
“今诸侯子弟或十数,唯有嫡长子可世代承继,余者虽骨肉,却无尺寸地以封。”
“诸侯诸王也有一颗爱子之心,叫他们于心何忍?”
诸侯的其余骨肉里,或许还有娇妾所生的爱子,却只能是一介庶人,可不得心疼死了?
推恩令正可解此忧愁。
“再者,仁孝之道,何以宣也?”
皇帝都以江山分封子弟了,尔等诸侯王天降馅饼吃进肚里了,却吝于分给子弟,这还怎么利于宣扬仁爱孝道?
“陛下及王兄之言行,更是广宣仁孝之德也!”
刘吉的一番话,部分参考了主父偃献推恩策时的论调,说的是大义凛然!
当然,真正戏肉的后半句:实分其国,不削而稍弱。就不必言明了。
正如先前所说,古人不是傻子——身边两位也只是庸人,城阳王则是大智若愚,只是没有反抗之力而已。
刘豨&刘壮:“是极是极!”
点头如捣蒜。
引路宫奴的步伐有一瞬乱速。
立即又恢复如常,每一步迈出都似是掐表量尺过一般。
刘吉:嘻嘻。
最后总结陈词:“如此人人喜得所愿,推恩之制,真可谓一项德政啊!”
此时正好到达了王宫正殿前的长阶下。
刘吉抬头仰望,像在升旗仪式上行注目礼。胸前的隐形红领巾,都快具现化了!
坚决拥护陛下的政策!
赤诚之姿,气势凛然。
就很正!
……
脱履入殿,趋步上前,行礼参拜。
“臣弟刘豨、刘吉、刘壮,拜见殿下!”
城阳王与刘吉三人虽为兄弟,更是君臣。
一套面君礼毕,城阳王刘延亲善地赐了座。
长幼有序,三人依次入席落座。
随后刘延与三人挨个寒暄一两句。
轮到刘吉时,垂问道:“三弟身体可大好了?”
刘吉的臀部落在支踵上,腰背挺直,跪坐得端庄又文雅。
眼下没有迎风咳上三咳,可放在膝上的一双手,却是手背筋络青紫,十指纤长瘦白。
平添一分体弱无害,先就卸了旁人三分心防。
“叫王兄挂念,臣弟惶恐。”刘吉低眉垂首,姿态恭顺。
“万幸得天庇佑,开春天暖,身体也好转起来。”
刘延笑容欣慰:“那就好。”
然后就去与刘壮寒暄了。
暂时没有刘吉的戏份,他又开始走神。
说起来,刘延都为三个弟弟割地、请封列侯了,但在长安的允准诏令下达之前,他们其实并不知情。
可见在推恩一事上,作为一方主角的三人反而无关紧要。
刘吉以感激濡慕的眼神作掩护,观察起对面的刘延。
典型的富态中年人面貌,浑身一股熟悉的…微逝微摆的气质——
已经预见结局,又无力扭转乾坤,还被推到人前,做了推恩令科目的模范生。
想要摆烂算球了,可为了性命着想,又不得不应付一二。
刘吉:就像有部分大学生,不求高绩点,却又不敢挂科,于是半死不活、半摆不摆地去挣一个及格分。
→他懂!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刘延的努力毕竟没有白费。
看看后来被造反的淮南王刘安,已经和即将坐‘禽兽行’的燕王刘定国、齐王刘次昌,都是直接身死、去爵除国,城阳国至少保住了国号。
——在推恩令取得大成效之前,汉武帝当然不会只是坐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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