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同担可真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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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珣的“安置”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夏行舒有些累了,脑子短暂地放空了一会儿,目光在自己的家里游移了几圈。
他家面积不算太大,三室两厅,其中一个卧室被他改成音乐室了,里面烂遭地堆了一大堆乐器碟片。
另一个房间他收拾了没啊?
夏行舒艰难地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也不知道有没有干净的四件套。
要是没的话,盛珣真只能去睡阳台了。
夏行舒的嘴唇微妙地弯了一下,懒懒地往后一躺,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时间也不早了,虽然明天没有通告,但是前几天的连轴转还是让夏行舒有些身心俱疲,玩够了之后只想在床上躺个十天八天的。
毕竟是好几年的朋友了,方诺庭和卢宁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拍了拍手就起身准备撤退了。
“那你俩好好休息啊,节制点,别耽误明天的事了。”方诺庭伸手顺了块饼干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冲夏行舒使眼色。
贱嗖的。
夏行舒冷笑了一声,“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了,赶紧走吧。”
方诺庭咯吱一笑,搂着卢宁就往门口走,哀哀戚戚地道别,“走了走了,害,真残忍,喊我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面孔。”
夏行舒没什么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也跟着起身把这俩活宝送出门。
随着门阖上,客厅里吵闹的音乐声也停了下来。
夏行舒顺手把客厅的氛围灯关上,白澄澄的白炽灯亮了起来,原本坐在沙发的盛珣顺势望了过来。
眉弓优越,眸光冷寂。
夏行舒心脏诡异地跳了一下。
盛珣应该是累了,脊背微微拱着,背部肌肉被绷出了一道流畅的弧度,在和夏行舒撞上视线时又缓缓直起了腰,似乎有要站起来的趋势。
“你累了就歇会儿吧,他们是挺闹腾的。”夏行舒别开眼,自然地开口,“我去收拾下你的房间。”
盛珣笑,“没事,挺有意思的。”
夏行舒挠了挠下颌,抬脚往次卧走,回道:“是吗?那有机会常聚聚,反正大家都在北京。”
夏行舒说完又是一顿,卡了几秒才把房门打开。
夏行舒的社交理念一贯都是如此。
朋友就是要多见面才能维持住感情,如果纯纯线上聊天那还是朋友吗?那就成网友了。
盛珣其实人还行。
虽然才认识没多久,但是毕竟夏行舒之前对他有点子滤镜,这次见上了面,那层滤镜也没有完全碎掉,反而因为真正接触了盛珣,变得更......
真实了。
毕竟被关在门外半个小时,情绪还能这么稳定的人不多了。
夏行舒瞅了眼次卧,见室内干干净净的才松了口气,转身去衣柜翻四件套,余光瞥见盛珣进来了,随口道:“这个是干净的呀,放心。”
盛珣应声,自然地伸手去帮着夏行舒铺床。
“这房间有点小哦。”夏行舒也没拒绝盛珣的帮助,继续道,“那个稍微大点的房间被我用来放乐器了。”
盛珣似乎是有些困了,眨了下眼睛后才道:“锁了门的那间?”
“嗯。”夏行舒开口,“你要看看嘛?”
盛珣颔首,“好啊。”
音乐室就没怎么被收拾了,尤其夏行舒最近也确实忙着出三专,除了要出门跑通告外,剩下的时间不是泡在公司的录音间就是自家的音乐室里了。
乱。
“但是乱的很有秩序。”夏行舒窘迫地挠了挠脸颊,有些懊悔自己不该嘴那么快地就邀请盛珣看这个房间。
影响他的对外形象。
盛珣笑出了声,但也非常体贴地没往“乱”这个方向扯,转移话题道:“夏老师会的乐器还挺多的。”
夏行舒拉了个椅子给盛珣,示意他坐,弯腰草草把桌面上的稿子收到一起后才道,“都会点,但是真没精通的。”
这个夏行舒倒没有说谎。
他没有系统地学过音乐,可能在音乐上多少有那么点天赋,唱歌还算好听,又有点写曲写词的小想法,在大学期间勤工俭学......或者说是为了娱乐,就开始了他的“音乐之路”。
酒吧驻场,街头卖唱。
能尝试的夏行舒都尝试过了。
“算是运气吧。”夏行舒耸了耸肩,道,“反正现在就这样了,但是毕竟是要吃饭的,该学点还是得学点。”
盛珣了然地点头。
“你知道宋柏吗?”夏行舒打开了话闸子,又道。
盛珣:“小缘是他的歌?”
“嗯哼,他很厉害的。”夏行舒道,“他写歌就全靠哼哼。”
盛珣抬眼看夏行舒。
灯光打在夏行舒的脸颊上仿若镀上了一层柔光。
他的睫毛很长,眨眼时仿若空气中细小的粉尘光点也围绕簇拥而上,灵巧地上下跃动。
鼻梁挺拔,但却不是非常生硬的直线,鼻尖微微往上翘着些许弧度,笑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皱起鼻子,看上去非常俏皮又灵动。
盛珣霎时有些愣神,一些模糊的记忆似乎像是被画笔草草地描摹了一遍,但是总始终被一层浓雾蒙着,让他找不到突破的边界。
夏行舒是老夜猫子了,这会儿都已经半夜快三点了,人还是异常精神,这会儿摸到了乐器更是上了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电子琴上按,古灵精怪的一串音符就这么轻巧地从他的指尖跳跃出来。
“你前两天不是去长沙录节目吗?”夏行舒打破了沉默,主动问道。
盛珣应声。
“真唱了我的歌?”夏行舒嘴唇轻微地弯了弯,眼神也偷偷摸摸地往盛珣这飘来,眸中裹挟着些许试探和一点小小的得意。
捕捉到了夏行舒的小情绪的盛珣没忍住笑了一下,道:“版权费挺贵。”
夏行舒有些不好意思地抬了抬手,嘟囔道:“哎呀,那谁让咱俩认识的晚呢,要早两天认识,我直接就给你唱了,哪里还需要收什么版权费?”
“哦,不对。”夏行舒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纠正道,“收应该还是得收,我歌都挂公司下头呢。”
盛珣耸了耸肩,无所谓道:“现在说也晚了,节目都已经录完了。”
夏行舒问:“你唱的我哪首歌?”
其实也就是随口一问,夏行舒估摸着会唱那首OST,毕竟是盛珣主演的剧的片尾曲,盛珣唱也合情合理。
但是最好不要是他那几首烂大街的歌。
他每次问到别人喜欢他什么歌的时候,永远都是那几首大热歌。
虽然合理,但他总是会忍不住产生一种觉得他不真诚的感觉。
但也就是一点点。
转念一想也不是什么坏事,还是能证明他的歌出圈的。
“圆桌。”盛珣出乎意料道。
夏行舒没忍住瞪大了眼,似乎完全没想到会是这首歌。
《圆桌》是他二专里的一首歌,不说和第一主打和第二主打比吧,就算是和专辑收录的其他几首歌相比,都是属于不温不火的一首。
小众到没什么火花的程度。
虽然说夏行舒老说写歌是写自己当下的生活状态和感受,不会特别在意这首歌能不能火,亦或是能不能得到听众的共鸣,但是真面对着这种自己喜欢的,本以为会火的歌没有火的情况,心里不免会有些落差。
该说不说,盛珣的回答直接戳他心窝子上了。
“为什么啊?”夏行舒没忍住采访了一下。
盛珣神色自若道:“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很喜欢你的歌了,你没信吗?”
夏行舒有些尴尬地挠了挠下颌,小声道:“这不是同事间的客气吗?我还和你说过喜欢你的剧呢。”
“你是客气?”盛珣抓住了盲点,反问道。
夏行舒连连摆手弥补,“那没有那没有,是真挺喜欢,我挺爱看电视剧的。”
盛珣没说信没信,开口岔开了话题,“圆桌的词我挺喜欢的,感觉很有寓意。”
也挺有人生哲理的。
盛珣不是什么文艺青年,也没有揪着一首歌的歌词反复去琢磨的爱好,但愣是对夏行舒的词非常偏爱,总是习惯性地把每一个字掰开来去研究,非想弄清楚每一句词的意思。
人可能确实在某些地方会有些执拗的劲儿在。
虽然一开始也因为自己的这种执着感到发笑,但是发现自己改不了之后也就坦然地全盘接纳了。
夏行舒被盛珣搞得有点压力,不尴不尬地挠了挠下颌后才讷讷道:“额,其实我写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
“那你是因为什么契机写出来的?”盛珣对这种没接触的领域过分好奇。
夏行舒回忆了一下,诚实道:“就有一回方诺庭请客,当时的餐厅就是一个大圆桌。”
“你知道吧,一般那种大桌子上边都有个转盘,那天比较倒霉,我每次去夹菜的时候都刚好错过,那股子遗憾和可惜就蹿上来了。”
灵感一来挡都挡不住,他吃完饭回家就一口气把词写出来了。
倒是歌名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摆烂似的定下了《圆桌》。
其实夏行舒还是挺喜欢这首歌的,奈何可能是词太古怪,又或者是曲和他一贯的风格不太一样,总而言之这首歌不怎么火。
听完夏行舒解释的盛珣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张了几次嘴都没吐出半个字出来,看那副纠结的表情,可能心里多少有点幻灭。
夏行舒被逗笑了,说:“你不会以为原创歌手都是那种特别伤春悲秋,整天坐在录音室里埋头苦干地写词作曲吧?”
“艺术来源生活。”夏行舒故作高深地开口道,“我要一直闭门造车地在录音室里待着,别说写歌了,我人都得待发霉。”
盛珣也笑了,说道:“这就是你到处交朋友的理由?”
“也没有到处。”夏行舒纠正,“我交朋友就看个眼缘。”
所以表面上瞅着他朋友挺多,但是交心朋友是真没多少。
盛珣弯了弯嘴唇,没对夏行舒的话做什么反应,只是没头没尾地突然来了一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写写试试。”
夏行舒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盛珣是在说写歌。
“行啊。”夏行舒客气道,“可以试试。”
盛珣笑,主动道:“那如果我真写了,能发给夏老师帮忙看看吗?”
夏老师这个称呼一出来,夏行舒就乐了。
这个称呼在娱乐圈里确实很常见,他俩刚认识的时候也是左一个“盛老师”,右一个“夏老师”的,只是在现在
这个场合,这三个字一出倒有些别的意味在了。
怪怪的。
好像他一应声就真成教盛珣写歌的老师了。
那怎么合适......
夏行舒慢慢悠悠地迎合:“当然当然,算是交流嘛,盛老师不嫌弃的话当然可以。”
嘴上说着行,但是夏行舒心里还在泛着嘀咕。
演戏就演戏,没事跑来写歌干什么。
卷他?
卷他!
盛珣笑着应好。
盛珣面对夏行舒的时候好像一直在笑。
夏行舒注意到盛珣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是微微上扬的,唇角勾起的弧度也很漂亮很完美。
果然是演员。
夏行舒暗戳戳地猜想,盛珣私底下估计是会琢磨自己怎么笑的好看,然后每天都对着镜子练习的类型。
盛珣还有通告,只是在夏行舒家里眯了个眼,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
等夏行舒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了。
留宿的客人也走了。
夏行舒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一边刷牙一边在家里到处转悠,一会儿拨弄拨弄阳台快死掉的绿植,一会儿又转回客厅翻两页杂志。
总之就是刷牙的时候闲不下来。
赵静来的时候,刚巧就瞅见夏行舒伸手兜着快从嘴里溢出来的泡沫,没形象地往卫生间窜。
“夏行舒,你搁家里待着也能不能照顾照顾自己的形象?”赵静吐槽道,伸手抽了两张纸帮夏行舒收拾地上的残局。
夏行舒漱了个口,道:“不是吧,狗仔也不能蹲我家门口拍吧?”
赵静:“那说不准。”
“那行,我到时候拉着方诺庭和卢宁一起在家门口跳脱衣舞。”夏行舒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在赵静旁边一屁股坐下,又捡起刚才没看完的杂志,问道,“一大早来我这干嘛?”
赵静也习惯了夏行舒这副没脸没皮的模样,瞅了两眼杂志,道:“我来还能有啥事,和你对行程呗。”
夏行舒把杂志一撇,愁眉苦脸道:“哎哟,我的赵哥喂,你前两天才和我说我去完杭州可以歇几天的。”
赵静铁面无私,“歇歇歇,再歇人粉丝都要不认识你了。”
夏行舒:“我的粉丝那都多年轻啊,记性都是最好的时候,不至于眨眼的功夫就把我忘了。”
赵静瞅了眼茶几上的点心,眉头一扬,不客气地捡了一块往嘴里塞,一边咀嚼一边道:“都是小姑娘,见一个爱一个的,那爬墙的技术比你写歌还顺溜,你想想呢。”
“这玩意挺好吃啊,啥时候买的?热量高不高啊?”
赵静把点心咽下,又准备去拿,只是手才刚伸出去就被夏行舒一巴掌拍开了。
夏行舒一把抢过了点心盒子,一脸戒备地瞅了赵静一眼,大义凛然道:“压榨我还想着吃我的东西呢?没门!”
赵静翻了个结实的白眼,拍了拍手上的饼干屑,又瞅了眼一尘不染的地板,颇有些狐疑地开口问道:“你昨儿不是找方诺庭他们聚会了吗?”
“是呗,咋啦,聚会也不让了?”
“你说话这么冲干什么?”赵静无语,“我就是瞅你家这么干净,感觉怪不习惯的不行吗?”
何况还是聚会后的第二天。
方诺庭和卢宁他俩多闹腾,赵静心里也是有数的。
走之前带两袋垃圾走是他俩的底线,再多的东西是不会干的。
至于这个小兔崽子......
赵静瞥了眼蹲在茶几前吃点心的夏行舒。
更不是个乐意干活的人。
“估计是盛珣打扫的吧。”夏行舒没心没肺道。
赵静一愣,重复道:“盛珣?”
“嗯,他昨晚上也来了,在我家住了一宿。”
赵静笑了,“哎哟,祖宗,你交朋友这是交哪儿去了?”
“扩展扩展业务范围嘛。”夏行舒举起手指在赵静面前挥了挥,“但就是泛泛之交,偶尔能说上几句话的关系。”
夏行舒没太当回事。
他俩一个音乐区的,一个演艺圈,看似都在娱乐圈,但实际上圈子还是不同,交际也只能浅尝辄止,真走不到一块儿去。
赵静若有所思地瞅了夏行舒一眼,又问道:“这玩意也是他带来的?”
“嗯,他前两天上长沙录节目了,回北京的时候顺路捎上的。”
夏行舒盘起了腿,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点心,一边伸手去够遥控器。
“交朋友行,但是该提防还是提防点,音乐圈的人你都熟,我也不碍着你和他们打交道,但是盛珣那人,我也摸不清来路,你尽量少和他接触。”赵静一把从夏行舒怀里抢过了点心的袋子,拎在自己眼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两圈。
“提防啥啊,他还能杀了我还是怎么?你一天天的怎么这么阴暗呢?”夏行舒有些不满地回头瞪了赵静一眼,“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赵静冷笑一声,又把包装袋丢回夏行舒怀里,阴恻恻地开口道:“哎哟哟,法治社会,就你这个棒槌,没我看着不照样能被人贩子拐了去。”
还不待夏行舒抗争,赵静幽幽的嗓音又响了起来。
“盛珣那节目是在湖南广电录的吧?这家店可不和从广电去机场顺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