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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亡夫归否》

18. 欺骗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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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几招攻击下来,任知序的喘息声已经难以掩饰,而面前那黑衣人却冰冷又得意地盯着他,让他浑身忽然颤抖着一冷:他……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招式……

莫不是……半年前?忽然,他的脑海里醒悟般地闪过一片漆黑和荒凉:一次交手就能摸透我剑法和招式,没想到他的修为竟然精深到了这个地步!看来……只能再用尽全力了!任知序目光一狠,再度握紧长剑,力量汹涌地聚向剑锋:为了大业,对不住了!

看他终究使出全力,黑衣下的左承安在嘴边无声地呵斥道:叛徒,先清理了你,再杀皇帝!受死吧!

院子里,两道如风身影又再次厮斗起来,而此次更加令人神经压迫的是,那两人的剑全都好像变成破势而出的猛兽一样,气势汹汹地扑向对方,让旁人不忍惊愕这场战斗,必定有一方败死。

忽然天空好像闪过一只大鸟,把原本的黑暗全都一扫而空,眼前瞬间一片明亮,让在场的人全都忍不住眯上眼睛。

惊诧中,余长笙忽然感觉腹中传来一阵刺痛,连血液快速流出身体的感觉也如此清晰入骨。

明亮的视线里,等所有人的目光都急切地看向原先打斗着的那二人时,唏嘘的声音不禁在心底回转。

是化神散……叛徒!被刺伤的那人伏在地上,双拳紧握着挣扎,聚集了从未如此浓烈的恨意:叛徒!

看着地上那人腹部不断涌出鲜血,余长笙的大脑忽然和身体一起落入万丈深渊:是……是他……真的是他……她不敢相信地双腿一软,却只见地上那人已经不再恋战,忍着痛苦快速地朝屋檐上逃去。他软绵的身体无力地跌在屋顶上,余长笙的腹部也传来更深的一阵疼痛。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余长笙心脏一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刀子划过,她不再思考地冲出围护,不顾一切地朝锦仪宫奔去。

风在耳边扬起,如铁蹄般一阵一阵地踩踏着她的心脏,疼痛被压抑在喉咙,脚下的疾步好像越来越奔向深渊。

没有一丝犹豫,她直冲冲地就往左承安的房间奔去,一阵猛地推开门,这房间里却空旷地一个人也没有。

“左承安你出来啊!”凝着那片空旷,余长笙撕心裂肺地痛声大喊:“你出来啊!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到底为什么要骗我!”她怒吼着从房间里冲出,刚一冲过门槛,腹部就又再次传来一阵刺痛,疼得她直接卧倒在海棠树下。

“左承安你为什么骗我……”她痛得没有力气,眼泪也开始无声地淌下一大片:“你凭什么骗我……”她抽泣着,浪潮般的泪水顿时化作一股浓重的恨意,支撑着她艰难坐起身子,将药袋里雪辞花扯出,毫不犹豫地就覆在了自己的肌肤上。

一触碰到肌肤,仅仅五秒,那片指甲盖大小的银白色雪花就开始慢慢在她的手腕上化开,瞬间转化为一阵锋利如刃般的冰冷刺进她身体,两秒后,更是直接蔓延到了整条手臂,以极快的速度继续遍及全身,就算是多有能耐的人,也只能一动不动地被体内的寒冷冰封住,动弹不得。

“来……人……”寒冷冻得余长笙的肤色惨白,前来的宫女慌张地想把她扶起身来,却被她极寒的身体惊吓得不知所措

“快……快叫任将军来搜捕刺客!”她艰难地厉声道,围着的宫女一听,赶紧仓皇地向外面跑去。

剩下宫女惊慌的啜泣声依旧在耳边回响,余长笙虚弱地闭上双眼,突然耳旁却传来一阵沉闷的落地声,惊得她立马就睁开了双眼。

地上掉落那人脸色苍白痛苦,却十分倔强地要挣扎起身,余长笙微微地侧过头一看,那只熟悉的冷厉眼睛竟无比清晰地映在眼前。

“左承安……你为什么要骗我?”她的声音仿佛碎片般粉裂沙哑地质问道。

“骗你,又如何?”那黑衣人抬起脸,眼睛里是毫不留情的嘲笑:“为什么?杀人偿命,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你在说什么?杀什么人?偿什么命?”她眯起眼睛,胁迫地逼问道。

“呵呵呵呵……”地上的左承安忽然低声地痛笑起来:“看来这东槐国养尊处优的公主,还不明白自己的国家到底有多丑恶啊!”

不等她问话,他又怒气咄咄道:“东槐国皇帝杀我父亲,屠我子民,毁我妖族安宁平静,如此不共戴天之仇,杀了你们所有人偿命都不为过!终有一日,我一定杀光你们所有人,灭了这丑恶的国家,你们,就等着罪恶降临吧!”如滔天巨浪般怒然的一段话后,他身上不知何时竟也散发出隐隐红色的光芒,随后像燃烧起来的大火一般越来越强烈地环绕着他,将他身上的黑衣如烟隐去,血色的火光中,一头红瞳锋利,獠牙尖锐的凶狠野狼便从火光中凛然踏出,怒吼着纵身跃上屋顶,一下消失在视线当中。

眼前的触目惊心让余长笙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她不敢相信地望着天边,脑子里的一团混乱更撞得她心口直疼,“他……他是妖!”

“公主!”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随后立马就焦急地冲到她身旁,却被一阵至寒瞬间侵入身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他跑了……”余长笙无力地倒在他怀里抽泣着,任知序神色复杂地顿在原地,目光于黯淡释然之间流转,终于才小心地将她扶起,抚慰道:“臣先把公主送到房里歇会吧。”

仿佛魂魄被撕碎般,余长笙没有说话,任由他将她抱起,回到房中。

“吟夏。”任知序低声地唤刚随他一起赶到的吟夏,叮嘱道:“照顾好公主。”

“好。”吟夏点头深重回答。

***

神情恍惚间,余长笙在床上躺了许久,脑子里却还是一片混沌—

—他竟然骗我,他是一只妖……他还说……和父皇有仇,和东槐国有仇……左承安,你怎么会是妖?她在心底痛苦地不断质问着,脑子里重重叠叠压地来一幕幕凌乱的画面,不可收拾的头疼中,曾经那片幕昏黑诡异的玄池之夜也在眼前越来越清晰——那头狼,其实就是他吧!她心口猛地颤抖:原来这一切不过全都是他为了报仇的手段罢了!

她恍然大悟,终于忍不住地浮起一阵凄厉的冷笑:都是她,愚蠢至极天真烂漫得可怕,才会引狼入室,掀起如此大的一场危机。

但是,他如此欺骗,难道就不需要付出代价吗?余长笙拳头随眼泪一紧:就算他说父皇杀他父亲,屠他子民,毁他妖族安宁那又如何?当今她所受的这一切,来日一定要全都与他还回去!

恨意燃起,她立马地起身拿出药袋里雪辞花的解药,刹地一看双手,却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脱离了冰封,雪辞花的毒好像……已经莫名地解了……她慌乱地又赶紧去查看自己身上的其他部位,却发现全身竟然都是一个安然无恙的样子。

为什么方才他能安然逃脱呢,原来是她身上的雪辞花早就已经没有了作用。

怎么会这样……她大脑疲惫得疼痛:这到底是为什么……

自那次刺杀后的好一阵时间里,宫中都是不再掀起任何风浪的一片太平。

也是啊,任知序迈着正步向府邸走去,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在心底深叹一口气:从前他因为血瞳的力量难以自控的时候,就是用化神散来镇定。而这一次,他更是把化神散加到了十倍的效用,一时半会之内,他一定是恢复不过来的。

眼前任府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已经能瞥见大门外立着的两只石狮子,灰墙内探出了一棵柿子树,在规整秩序的建筑里显得冒犯又突兀。

不过,他们很快又会再见面了。任知序轻地深呼一口气,快步越过石狮,向大门走去。

“糖葫芦来啦!”刚跨过门槛,一片红色就猛地撞进视线,任知序惊吓地停在原地顿了顿,看见那一片晶莹的糖葫芦后面露出一张调皮的脸后,才无奈地轻轻一笑。

“哥哥,请你吃糖葫芦!”说着,一根红艳的酸甜山楂就爽利地递到他面前,任知序笑着接过,看着面前这煞费苦心让他高兴的女孩,心底更是忽地一软,声线如春风般宠溺道:“今日,再教你新的剑式,好不好?”

看他的意趣终于被渐渐挑起,任灵姝欢快得差点跳起来,连连答应道:“好好!”

庭院里,风如苏地拂来,将绿树轻轻抖落,任知序手中的长剑伴着风如瀑般拔出,随即一道白光就随着身体有力地舞动起来,他一步跃起迅速地挥起剑甩出剑花,随即又将剑扬起以最快的速度刺出,与劲风交掠擦回后又是转地一甩,顺势微欠下身将剑迅速挥转一圈,起身来脚步一旋,完成最后的击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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